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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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聖雷宗不在意凡人，更不在意凡人的性命，他們死活都與聖雷宗無關，只要傳承不斷，弟子哪裏都能找。
也是奇了怪了，聖雷宗不在意凡人的性命，為什麽連自己能不能飛升仙界也不在意呢？難不成聖雷宗的人就喜歡渡不過雷劫？
玉羽的話讓聖雷宗主沈默了，而雷虎早就縮成了一團。娘餵，這位友宗師叔說話好犀利，真不怕師尊生氣嗎？雷靈根的修士脾氣都不太好哇！
“師弟的話裏有話啊！可否直言，為兄實在沒不懂你的意思。”
聖雷宗也不傻，顯然是聽出了玉羽在指責他們在宗外隨便亂劈雷的行為，但是他不想承認。
“聽不懂？我還以為自己說得清楚呢？既然師兄都這麽說了，作為友宗師弟好心提醒貴宗，也是一場功德。師兄啊，聖雷宗弟子想練習雷法，這個可以理解，但師弟我不能理解你們隨意亂劈的行為。怎麽就你們的修行要緊？凡人的性命就不要緊了是嗎？同樣是爹娘所生，就你們金貴啊？還是讓門下弟子，少劈點雷多積點功德吧！”
行吧，既然你們想裝死，那就別怪我火力全開了。
玉羽說的那叫一個不客氣啊，聖雷宗主的臉都黑了，可他還不能阻止玉羽說下去，誰讓這家夥身上有護身符呢！
開始他主動讓玉羽說，是想著玉羽年輕不好張口，就算說也是點到為止。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啊，玉羽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啊！甚至不顧兩宗之間的關系，把聖雷宗好一頓批啊！
越聽臉越黑，卻不好打斷玉羽的話，聖雷宗主那叫一個後悔啊！
而他不知道的是，玉羽就是故意的。
從一開始就是在針對整個聖雷宗，以他的本事想避開雷虎的雷擊，是易如反掌的事，可他偏偏站在那裏讓紫雷往自己身上落，就是想引出聖雷宗主。
同時握著聖雷宗把柄的他，這個把柄在手，才好和聖雷宗談條件。
“師弟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聖雷宗那麽多弟子，總不能讓他們縮在小小的宗門裏練習雷法吧？”
聖雷宗陰沈著張臉說道。
“我相信以聖雷宗的本事，劃出一片無人區當成是練習場，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對嗎？”
玉羽拿出自己的水木靈劍輕輕撫摸著。
如果還說不通，就讓他師兄過來和聖雷宗主過過招，討教一下聖雷宗的雷法。
“……本尊知道了。”
聖雷宗的手握拳又松開，現在的心情很覆雜。
既佩服玉羽的膽識，又惱怒他的威逼。
拿出長劍撫摸，擺明了是在告訴聖雷宗，他要是說不聽，就派靈極過來跟他論道。
如果靈極堂堂正正過來和聖雷宗比試，他們只能派出弟子應戰。
然後，從上到下，除了散仙沒有人是靈極的對手。
遺憾的是，比試不包括散仙，他們也不敢讓散仙出手，不然來聖雷宗和他們論道的人就換成散仙了。
不管是靈極還是散仙，他們聖雷宗都打不過。
別看雷被譽為天下第一攻擊力，可那也得看是在誰的手中。
明明他們聖雷宗的弟子戰鬥力也不差，可就是打不過聖陽峰的人。
清陽曾經挑戰各大宗門，聖雷宗主曾經也是被挑戰之人，結果是他輸了。
所以玉羽才會用劍威脅聖雷宗，這讓他想起了給自己造成噩夢的清陽。
劍在聖陽峰，代表的就是清陽。他飛升後，劍代表的就是靈極了。這對師徒，牢牢地把握住了聖羽第一戰鬥力的名頭，連口湯都不給別人喝。
沒有人敢去試探靈極有沒有繼承清陽的戰鬥力，贏了固然好，他們怕的是輸。
輸了不僅自己丟人，他們身後的宗門也跟著丟人，甚至嚴重一點，會在聖羽世界擡不起頭來。
誰也不想做這只出頭的鳥，聖雷宗自然也不願意。而且看靈羽這麽自信，他們對靈極的戰鬥力更不敢小覷了。
“聖雷師兄也別怪師弟說話難聽，聖雷宗近五百年來，已經沒有人能順利渡過雷劫了吧？”
玉羽望著聖雷宗上空的罪孽，渡得過就有鬼了。
現在罪孽已經累積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步，除了凡人性命的孽債外，還有聖雷宗地盤上所有凡人的怨恨。
比起修士，凡人才是天道的鐘愛。
凡人命短，卻又在短短的一生之中，創造無數奇跡，推進社會發展，這些都是天道喜歡的。
所以比起修士這個和它搶天地靈氣的小偷，凡人才是天道的兒子。
聖雷宗治下所有的凡人，人人都在怨恨聖雷宗，上萬年來，這份怨恨已經不知道累積到了何種地步，除了洗不去的罪孽外，這份怨恨會纏在聖雷宗名下所有人的身上。
就算那些身上不曾染上人命的弟子，被這股怨氣纏上，也會影響到他本身的氣運。也就是說，本來運氣不錯的弟子，被纏上後也會變得倒黴。
聖雷宗的人身上都有黴運，或多或少影響著他們以後的運勢。
今天玉羽的做法，雖然是在威逼他們，何嘗又不是在救人呢！
救凡人，救聖雷宗的人。
有天眼的他，可以看到聖雷宗看不到的東西。聖雷宗不是沒有目法神通，而是他們身在劫中，無法觀看自身罷了。
“小子，你究竟在看些什麽？”
聖雷宗主的語氣很生硬，顯然玉羽的威逼還是讓他很不爽，連師弟都不願意叫了。
“聖雷師兄，你們沒看到嗎？聖雷宗上空有無數的罪孽和怨恨，你們再不改變行事作風，聖雷宗將萬劫不覆。”
玉羽一只手放在聖雷宗主的肩膀上，讓他可以暫時借用自己的雙眼，看一眼他們不曾見過的聖雷宗。
那是怨恨和罪孽為一體的——聖雷宗。
“啊～”
“吼～”
“嗚～”
怨氣和罪孽在聖雷宗的上空相互糾纏，每個聖雷宗的弟子身上都有怨氣和罪孽纏身，讓他們在修行時比其他宗門的弟子更加困難，而且走火入魔的機會更多。
“怎麽會這樣。”
聖雷宗後退一步，打斷了玉羽的法術。
“聖雷師兄，應該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宗門上空會是這般景象吧？”
“師弟，你既然看出了聖雷宗的危機，想必也有辦法替聖雷宗渡過這一劫的，是嗎？”
聖雷宗主病急亂投醫，拉住玉羽的袖子求助，態度再次轉變。
“聖雷師兄，解鈴還須系鈴人，能救聖雷宗的人只有你們自己。”
如果不是聖雷宗治下的凡人，玉羽不會多管閑事，聖雷宗的覆滅和他無關。只是他能視而不見，聖雷宗治下的凡人卻等不了。
每天都有無數的凡人死在雷擊下，他們明明可以活到壽終正寢，卻因為聖雷宗甚至有好多孩子都來不及長大。
想到自己路上碰到的那位老人家，他們家只剩下他一個活人了，如果玉羽再不插手，連那位老人家都活不過三日。
蒼天可鑒，凡人何辜。他們不該為聖雷宗的行為買單，要死也應該是聖雷宗去死啊！
只是玉羽終究不忍凡人遭受磨難，就算聖雷宗會因為作孽太多自行覆滅，真等到那時，他們治下的凡人還能剩下多少？
也許到那時，一個凡人都不剩了吧！
聖雷宗的弟子都是雷靈根，或者是身具雷靈根。因為沒有雷靈根，根本無法修行聖雷宗的功法。
也因為聖雷宗只要雷靈根或是身具雷靈根的弟子，所以聖雷宗在人數上，比另外九大門派少了不少。
為了宗門的傳承，他們甚至和別的宗門做起了人口買賣，用資源換取各大宗門治下身具雷靈根的弟子。
太真仙派也曾換過，只不過是意思意思一下，在問過那些弟子後，他們同意才換的。
而別的宗門就不一樣了，別說詢問弟子本人的意思，他們甚至都不關心本人的意願，只要聖雷宗的資源到手，隨便他們挑。
反正大家的功法和聖雷宗不同，不限制靈根，沒有了雷靈根，別的靈根還有的是。
因此，除了聖雷宗，也就太真仙派有一部分弟子身具雷靈根。
當然，劍宗的現任宗門是例外，人家天生就喜歡劍法，再加上他被劍聖看好，所以才留了下來。
當年的劍宗可不是現在的劍宗，那時在劍聖的帶領下，氣勢極盛，聖雷宗都得避著劍宗走。
那可是一言不合就提劍論道的存在，聖雷宗霸道不假，卻不敢和劍宗別眉頭。
所以即使知道雷霆道君的雷靈根天賦極好，他們也不敢上門換人。
劍聖當年的脾氣啊，那可是比清陽道君還要差。真一言不合就提劍砍人，而且人家還不講道理。清陽還能拿出靈石收買他劍下留情，劍聖根本就是有理說不清，反正打就完事。
所以當年的劍宗比修雷法的聖雷宗還要霸道，那可是力壓眾宗的存在。
也是後來劍聖年紀大了，不愛出來，才讓各大宗門冒頭。當然清陽能冒頭，也是因為劍聖不出來，兩人之間沒有比試過。
究竟誰才是天下第一劍修？
這個問題劍聖當年給出了答案，在劍法一道上，清陽遠勝於他。但是在搏命時，劍聖就比清陽強出太多。
劍聖練的是殺人劍，他輕易不出手，一出手便要見血。所以當年大家才害怕他啊，誰都不想惹怒了劍聖，然後丟掉自己的性命。
“師弟啊，你師兄我腦子笨，實在是想不出該怎麽解這個鈴啊！”
聖雷宗主的腦子現在很亂，聖雷宗上空的景象太過嚇人。
那黑色的怨氣和罪孽比起邪修身上的罪孽來都還要旺盛幾十倍，這麽大的罪孽，一旦爆發出來，聖雷宗如何扛得住啊！
他們這些老家夥死了不打緊，可是宗門的弟子們他們不應該因為先人的罪孽而亡啊！
許多弟子甚至都沒有出過宗門，他們年紀小，雷法也不成熟，從沒有害過人。為什麽連他們都是滿身的罪孽和怨氣啊！
“只求你救救那些無辜的弟子，他們不該死啊！”
聖雷宗主忍不住老淚縱橫，聖雷宗不能毀在他們手上，這讓他們如何有面目去見歷代的老祖們啊！
“哎呀，我之前不是說了解決方案嗎？聖雷師兄你是一點沒記啊！”
玉羽抽回他的袖子，明明他早就給了解決的辦法，可聖雷宗卻一點沒往心裏去，顯然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聽玉羽的。
“說了嗎？”
聖雷宗主傻眼，他努力回憶之前和玉羽的對話。
“師尊，靈羽師弟讓我們劃出一片無人區作為弟子們練習雷法的場所。在無人區內，不能有凡人，弟子們練習雷法時，只能在無人區裏練習，不可以出去。”
雷虎比他師尊腦子好使，玉羽提出的意見他立即想了起來，同時還加入了一些自己的見解。
“靈羽師叔，弟子說的對嗎？”
“不錯，很對。”
玉羽點頭，雷虎比他師尊知道變通。或許是因為他年紀比聖雷宗宗主小的緣故吧！
“原來如此，我懂了。”
聖雷宗主不是真傻，他只是一時間腦子沒轉過彎過，有了雷虎的提醒，他一下子就明白該怎麽做了。
他現在最先要做的就是把他們治下的凡人對聖雷宗的怨恨消除，雖然這個比較困難。但是只要他們肯改，總有一天會消除掉的。
這一代不行，就下一代，凡人的壽命短，幾代過後就不會再有怨氣產生，那麽聖雷宗上空的怨氣同樣不會再增加。
接著他們再來消除聖雷宗上空的怨氣和罪孽，這個就需要聖雷宗弟子多做好事，為自己和宗門增加功德了。
其實這個做起來，比前面消除凡人怨氣還要難。因為聖雷宗上空的罪孽多到都快實質化了啊，想要化解那需要的功德可就太多了。
如果用玉羽身上的功德來計算的話，估計需要二百個玉羽那麽多。
要知道玉羽身上的功德那是多能閃瞎人的地步，這麽多功德都無法抵消聖雷宗的罪孽，可想而知他們這萬年來造了多少孽啊！
萬年的累積，也許要花上幾千年甚至是上萬年才能消除。
這還輪不到聖雷宗不做，除非他們真的想看聖雷宗覆滅，不然就得一直做下去，直到聖雷宗上空再也不見罪孽和怨氣為止。
想想就讓聖雷宗主和雷虎感到窒息，偏偏他們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就算他們退宗，離開聖雷宗，身上的罪孽和怨氣也不會消失的。
所以哪怕是為了自己，大家也得改變往日的行事作風，努力賺取功德啊！就是他們努力賺的功德，往往還沒有降到身上，就被天道走了。
想清空身上的罪孽和怨氣，任重而道遠啊！
玉羽出了這麽一個主意給聖雷宗，做不做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他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為凡人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如果聖雷宗不願意執行，玉羽也沒辦法強求人家做啊！
只能靜等聖雷宗覆滅，然後找機會解救一些凡人。
他終究只有一個人，能力有限，能救則救吧！
至於拖太真仙派下水，玉羽做不到。他不忍心聖雷宗治下的凡人丟掉性命，不代表太真仙派就得替他的行為買單。
做人不能太‘聖母’，自己嘴裏喊著聖母卻讓別人替他做事，這樣的人不過是偽善之人，慷他人之慨倒是很順手。
曾經玉羽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他萬萬不能讓自己變成這種人。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太真仙派並不欠他。
出了主意，玉羽沒在聖雷宗多停留，至於聖雷宗的人會不會相信他的話，只要聖雷宗的人不傻，去別的宗門借人來看一看聖雷宗的上空就知道這事是真是假了。
何況聖雷宗主還親眼所見，都是做不得假的。
如果是假話，很容易被拆穿，玉羽又不傻。他是想救人，不是想給太真仙派惹麻煩。
撒一些很快就被拆穿的謊話，他圖什麽呢？
他是想救人，不是想害人，想什麽呢？
所以當聖雷宗主回到宗門跟長老們說起宗門上空的罪孽和怨氣時，沒有一個人懷疑玉羽在說謊。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我們還是另外尋找一位擅長目法神通的人來替咱們看看。”
一位長老面帶憂愁地提議道。既然自身看不到，只能尋求外援了。
“好。”
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聖雷宗主也是一樣，只希望大家不會被嚇倒。
他當時被嚇壞了，長老們的年紀比他還大一些，都是他的師兄們，真要被嚇壞了，他還得想辦法把人喚回來。
而這些玉羽都不知道，他離開聖雷宗的宗門後，一路上救下了不少凡人。
他們有些是被雷電給擊中了而受傷，有些則是因為生病而虛弱。
“多謝神醫。”
一位病人拿著藥走出臨時醫館，身上的傷都被治好了，連雷擊中後燒焦的熟肉都被割掉重新治好了。
來看病的人，大多數都是被雷擊中後僥幸沒死的凡人，生病的凡人反而是少數。因為生病，他們身體都不怎麽好，碰到雷擊時基本上都躲不過去，自然也扛不住雷電的威力，當場就死了。
“下一位。”玉羽自從來到聖雷宗的地盤後，就再也沒有笑過。
幾乎每一位凡人的身上都帶著雷電傷勢，有最近的，也有曾經不知道過去多久的。
他們很努力想要繼續活下去，可惜聖雷宗的存在讓他們活得很艱難。也許某一天他們來不及躲開劈下的雷，死在雷電之下，成為怨恨中的一部分。
玉羽不僅救人，他還倒貼藥草，沒收凡人一個銅板。
聖雷宗是少有沒有凡人國度的勢力，因為在這裏都不知道自己能存活多久，建國沒必要。
有點能力的都帶著家人逃走了，留下的都是一些沒辦法反抗的普通凡人。
“神醫，我兒子還能活嗎？”
一位母親抱著渾身沒一塊好肉，身上還有殘存雷電閃爍的孩子問玉羽。
“可以，別擔心。”
玉羽替孩子治療好傷勢，同時他發現這個孩子身上有雷靈根。要不是有雷靈根，這個孩子被雷劈中的同時就死了，是雷靈根救了他一命。
雖說經過雷電的洗禮，聖雷宗治下的凡人出現雷靈根的概率很大，但是同樣傷亡也很高，幾乎是十不存一。
玉羽想，當初建立聖雷宗的祖師未必不知道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只是為了傳承所以選擇了無視。
畢竟生活在這種環境，經過雷擊還能活下來的凡人，他們生下的孩子出現雷靈根的概率就越大。
總之一句話，聖雷宗的傳承是建立在凡人的血和淚之上。這麽殘忍的傳承，是玉羽見過的宗門裏，唯一選擇這麽做的。
別的宗門就算瞧不起凡人，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所以其他宗門身上的罪孽也沒有聖雷宗這麽多，多到幾乎看不到希望，只要有人輕輕做個推手，聖雷宗就會覆滅。
以前玉羽一直嫌棄別的宗門弟子人品不好，不是內鬥就是算計別人家的東西。
和聖雷宗一比，其他宗門都算得上是善人了。不管再怎麽內鬥，不會把火引到凡人的身上。修士之間的事，由修士自己解決。
只有聖雷宗顯得獨特，他們治下的凡人十不存一，玉羽不忍心見到剩下的凡人也性命不保，所以才提醒聖雷宗。
以前的人他救不了，只能保住現在還活著的凡人了。
據玉羽估計，就算現在剩下的凡人只有十分之一，也差不多有幾億人口。
聖羽世界很大，每個宗門的治下所屬凡人最少都有十幾億。像太真仙派這樣的超級大派，歸他們管理的凡人起碼三十億起跳。
現存的幾億人口啊！這不是小數目。只是知道真實的人口數後，玉羽更難受了。
現在存活下來的只有幾億，那麽死去的人呢？差不多有藍星上一半的人口了。
然而就這幾億人口，每天都處在生與死的界線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幾億人口也一起沒了。
想到每天死去的人口數量，玉羽是痛恨聖雷宗的。在每天幾百上千的死亡人數下，即使幾億人口聽著多，可實際上也堅持不了多少年了。
玉羽不是為了聖雷宗才出手幫忙，而是為了這幾億還活著的人。雖然殘忍，但是活著的人更重要。
這是現實，也是玉羽出手的原因。
總要讓剩下的幾億人活下去，至於聖雷宗……
他不相信那些無視凡人痛苦的人，會一直堅持做好事賺功德。只要功德一日不成正比，那麽他們就無法逃過天道的清算。
五百年沒人飛升算什麽？未來幾千年聖雷宗都不會有人飛升了。
看穿了一切的玉羽在心中冷心，手上卻輕柔地幫病人們治療。
“真舒服。”
病人身上的傷被治好了，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他現在覺得自己能背幾百斤的東西幹活。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下一位。”
玉羽的臨時醫館是一個山洞，因為聖雷宗的勢力內天天降雷，在空地上蓋房子根本防不住雷擊。
為了不在睡覺的時候被雷擊中死得不明不白，人們把家安在了山洞裏。
所以周圍有不少的山洞，有大有小，有深有淺，有寬有窄。
總之，各式各樣的山洞，讓玉羽以為自己回到了藍星，那個住窯洞的省份。
住在山洞裏，起碼他們晚上還能睡個平安覺。
當然也有山洞被雷擊塌的，只是這樣的雷比較少出現，都是一些威力沒那麽大的普通雷電。
玉羽不用猜就知道，那種威力巨大的雷電是由聖雷宗的長輩們發出來的，所以它們的威力大到能擊塌山洞。
“還有臉跟我哭，沒一個人幹人事，死都便宜你們了。”
玉羽低聲咒罵，這些人活著就是在浪費靈氣，天道應該早點把他們收走才對。
也許是感應到了玉羽的不滿，就在玉羽離開聖雷宗半個月後，就在聖雷宗所有的門人弟子回宗後，一場滅世雷劫降臨在聖雷宗上空。
“神醫大人，這是怎麽了？”
病人們縮成團，望著天上那恐怖的雷雲，隔了上百裏都能看到，可想而知這滅世雷劫有多恐怖了。
“沒事的，大家別擔心，回去的人也待在家裏不要出門。”
玉羽安撫著病人們。
“小師弟。”
靈極的聲音從玉簡中傳出來。
“大師兄。”
玉羽朝病人歉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一邊同靈極說話。
“小師弟，你現在聖雷宗的地盤上是嗎？”
靈極聽說了聖雷宗惹了天怒，現在整個宗門都被雷雲籠罩，有弟子想要逃卻發現怎麽都出不了宗門，只能在宗門裏打轉。
“大師兄，我在的。你放心，我沒事，雷雲離我還有百裏遠，就算要劈也不會劈到我頭上。”
玉羽實話實說，他覺得這是天道在對聖雷宗進行清洗，有罪的一個都逃不掉。
“老天爺，他們幹什麽事了？惹得天怒。”
靈寶的聲音也從玉簡中傳了過來。
“靈寶師兄，你們沒有用目法神通觀察過聖雷宗的人嗎？”
玉羽皺了皺鼻子，如果靈寶他們看過了，就不會說出剛才的話了。之前無塵繼任儀式上，他就看到過。本以為只是少數人作孽，沒想到是整個宗門都在作死。
“沒有啊，他們有什麽不對嗎？”
太真仙派和聖雷宗之間隔著一個洛河宗，所以兩派的交情只限於人，在勢力方面沒有太多交集。
再加上聖雷宗的地盤上經常有雷電降落，因此別派弟子也不愛往聖雷宗的地盤上去，他們不想無端端被雷擊中，最好的辦法就是離聖雷宗遠一點。
“當然不對，他們這是自取滅亡，禍根早在聖雷宗的祖師開宗時就埋下了。”
玉羽簡單跟兩位師兄說了一下聖雷宗的事，雖然現在看起來他好像白忙活了，但是玉羽總覺得這一次滅世雷劫的降臨他也在其中出了力。
不然這滅世雷劫怎麽在所有弟子都回宗後才降臨呢？
玉羽在心裏頭嘀咕著，好像就是因為他出的主意，讓聖雷宗召回了所有的弟子。
天道主打的就是一個也不放過，所以在人員集齊後才降臨滅世雷劫，對聖雷宗進行清洗。
“事情就是這樣，我總覺得和我有些關系。”
玉羽把所有的事都跟師兄們說了，包括他出的主意。
“小師弟，這件事以後就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要說了。”
靈極叮囑玉羽，這件事和小師弟沒關系，不管誰問都是沒關系。
“知道了，大師兄。”
玉羽乖巧地點頭，反正除了聖雷宗的人知道是他出的主意外，其他宗的人應該不清楚。
而且他當時只對著聖雷宗主和雷虎二人說的，別的人又沒見過他。就算聖雷宗主回去後告訴了眾人，能讓聖雷宗主親口告訴他們的人，地位肯定不低。
這一次滅世雷劫，這群人一個都跑不掉。所以玉羽在聖雷宗這件事上，可以完美隱身。
誰會聯想到一個毫不相關的人身上呢？
只要他本人不說，沒有人知道玉羽和聖雷宗主，在聖雷宗被天道消滅掉前見過面。
“小羽兒，在外面浪夠了就早點回來，宗門裏沒你無趣了很多。”
靈寶吐槽，小師弟不在，聖陽峰處於半封閉狀態。別的師弟師妹們也不愛走動了，一個個把自己困在峰上關管，都活成了卷王。
靈寶很想搖著他們的肩膀問，小師弟不在宗門裏帶頭卷，你們就開始學他卷了嗎？
然而不管他在腦子裏怎麽幻想，太真仙派靈字輩的都開始卷了起來，除了靈寶本人。
“我好不容易晉升渡劫期可以休息一下，為什麽還要卷？”
靈寶想不通，靈寶想不明白，靈寶想鬧了。
“靈寶師兄，你要是再不努力的話，等我回來，說不定很快就能超過你了。”
玉羽好心提醒靈寶，他雖然資源用得多，但是同樣修行速度也快。
只要資源跟上了，他修為就唰唰地往上升，跟人家玩游戲打怪刷經驗一樣的快。
“不可能，我等下回去就修煉。”
靈寶想也不想地反駁道，被小師弟超越，他不要面子的嗎？
“我錄下來了，師兄可不能失言。”
靈極晃著手上的留影石，證明他不是在說假話。
靈寶默，靈極也跟著小師弟學壞了啊！居然用留影石錄了下來，他這下子不卷都不成了。
“靈寶師兄，好好修煉，我們都是為你好。”
靈極拍了拍靈寶的肩膀，帶著勝利的姿勢離開，仿佛鬥勝了的公雞。每次都是靈寶師兄欺負他，今天終於輪到他欺負靈寶師兄了。小師弟教的法子果然有用，對付靈寶師兄就得出其不意。
靈寶垂頭喪氣地回主峰，他再也不能嗑瓜子、喝茶水、翻小說，只看無塵他們忙碌了，因為接下來就該輪到他忙了。
玉羽在玉簡那邊聽了個全程，忍著笑聽完自家大師兄坑靈寶師兄的全過程。
不過他沒高興多久，就見一直在聖雷宗上空堆積的劫雲終於發作了。
“轟隆隆……”
滿天的紫蛇落下，就跟下餃子似的，多到數不清，以玉羽的目力都無法察覺出這一次降下的雷劫有多少道。
“碰～”
聖雷宗整個炸開來了，周圍百裏甚至都能感覺到地動。而天下還在不斷地降下紫蛇，大有不把聖雷宗徹底毀滅不擺手的架勢。
“這聖雷宗是做了什麽了孽，惹得老天發怒親自毀滅它？”
其他宗門的人遠遠觀看，不是他們不想靠近一點，而是天上的雷劫威勢太過恐怖，他們根本無法靠近。連飛升劫都沒有這麽厲害，在這種滅世雷劫之下，估計無人能生還啊！
玉羽看著一劫又一劫的雷落下，耳邊仿佛有無數的求救聲。只是他不為所動，這些喊救命的人，誰能想到一天前他們在聖雷宗的地盤上還在作威作福呢？
為了練習雷法，無數人因他們而喪生。如果同情他們，誰又來同情那些因為雷法而死去的凡人？
玉羽告訴自己，他要同情，也只同情那些可憐的受害者。越是和聖雷宗的凡人接觸，越了解聖雷宗這萬年來不知道造下了多少罪孽。加害者，不管表現出來的有多可憐，都不在他同情的範圍內。
玉羽和其他宗門的人不能靠近，所以不知道整個聖雷宗已經成為人間地獄。
“救命啊～師尊～”
“我不想死啊，啊～”
“好痛～好痛啊～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啊～”
弟子們的求救聲，喊痛聲，在聖雷宗各處響起。
“啊～”
宗主和長老們除了忍受比弟子們更強的雷劫外，只能眼睜睜看著普通弟子們在雷劫下喪生。
只有少數新進門的弟子受傷不多，卻也不敢靠近宗主和長老們。
“哈哈哈，這都是報應啊！我們明白得太遲了，就算想改老天也不允許啊！”
聖雷宗主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他心裏清楚自己頂多再挨上兩道雷劫就得死了。
“老天啊，那些什麽也沒做的弟子是無辜的，請天道你放他們一馬吧！所有的罪責由我和長老們替他們扛，求老天饒過他們吧！”
聖雷宗主跪在地上，他旁邊是雷虎，早已經變為焦屍，以他的修為甚至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幾句就沒了。
“我們願意擔下所有的罪責，求老天饒過無辜的弟子們吧！”
長老們也知道自己是逃不過天道清算的，還不如為門中那些無辜的弟子求一條生路。
就像宗主說的那樣，這些剛進門的弟子都是無辜的啊！他們才學習雷法，甚至都來不及出去施法，所以他們沒有罪的。
也許是聖雷宗主和長老們的求情讓老天願意放他們一馬，整個聖雷宗只有那些剛進門還沒來得及學習雷法的新弟子們留下了性命。
雖說如此，但是他們身上的也有大小不一的傷勢，除了性命他們的靈根已經被雷劫毀掉了。
也就是說，他們以後都不能修行了。
被天道親自毀去的靈根，別說沒有辦法恢覆。就算有，也沒有人敢替他們治好。
這些弟子在雷劫離去後，看著滿宗的屍體，他們含淚下山。
不，已經沒有山了，聖雷宗的宗門已經在雷劫下化作了平地，就連地面上的建築也都毀於一旦，什麽都沒留下，包括聖雷宗的傳承。
玉羽在雷劫消失後瞬移過來，就看到這副慘樣。他拿出碧羽枝，給還活著的弟子們施展了一點治療術，讓他們的傷好上一點，又沒有全好。
畢竟是老天給的處罰，全治好就是不給天道面子。治一半，留一半讓他們離開聖雷宗後還能存活下來。
只是離開後的困難生活才剛剛開始，他們在聖雷宗得到的一切，除了一身衣服什麽都帶不走。
包括功法靈石等，全都在雷劫下被毀了。
心中太過麻木的弟子們，不知道自己的傷被治好了一半，拖著傷體木然地離開聖雷宗。
玉羽在其他人趕來前，使用移山倒海的法術，把聖雷宗殘留的峰頭全部推平，同時給滿地屍體蓋了座集體墳墓。
曾經盛極一時的聖雷宗，就這樣掩埋在了地下。
天道親自出手，除了滿地的屍體，是不會允許有人撿漏的。等其他宗的人過來時，只看到一座巨大的墳墓，裏面是聖雷宗所有人的屍體。
而聖雷宗的資源、靈石等，他們翻遍了整個聖雷宗地盤，都沒有找出一點。
“看來天道把聖雷宗毀滅的十分徹底啊。”
消息傳回各宗時，大家才知道滅世雷劫有多恐怖，真的是一點渣都沒有留下啊！
至於屍體，有一些人去摸屍，結果除了腐爛的屍體外，什麽也沒摸到，回去後還染上了疫病。
在醫修們了然的目光下，治好疫情的修士落荒而逃。
真丟人啊！
玉羽看著面前把自己包得結結實實的修士，不管他怎麽哀求，都不願意出手救人。
“道長，難不成你就這麽見死不救嗎？”
對方實在沒辦法了，質問玉羽，想用道德綁架玉羽。但是他不知道，這一招對玉羽是沒有用的。
“我不喜歡盜墓賊，特別是連屍體都不放過的盜墓賊。”
玉羽的話如同扇在對方臉上的耳光，讓他既難堪，又丟人。
他憤憤不平站起來，只有金丹的他可不是玉羽的對手，所以怒而殺人是不存在的，他只能灰溜溜地離去了。
玉羽在他離開後，用法術給周圍的環境消了一下毒。剛那人身上帶著疫病，玉羽雖然不救他，也不願意這疫病隨著他到處亂跑四處傳播，所以他直接給那人周圍布下了一個結界。
就讓他和疫病同生共死吧，不然怎麽對得起他摸屍的行為呢！
既然敢摸屍，就該知道有這麽一天。修士的屍體豈是這麽好摸的？天道親自處罰，居然還敢去摸屍，只能說做得一手好死，求仁得仁，玉羽當然要成全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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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雷宗不在意凡人，更不在意凡人的性命，他們死活都與聖雷宗無關，只要傳承不斷，弟子哪裏都能找。
也是奇了怪了，聖雷宗不在意凡人的性命，為什麽連自己能不能飛升仙界也不在意呢？難不成聖雷宗的人就喜歡渡不過雷劫？
玉羽的話讓聖雷宗主沈默了，而雷虎早就縮成了一團。娘餵，這位友宗師叔說話好犀利，真不怕師尊生氣嗎？雷靈根的修士脾氣都不太好哇！
“師弟的話裏有話啊！可否直言，為兄實在沒不懂你的意思。”
聖雷宗也不傻，顯然是聽出了玉羽在指責他們在宗外隨便亂劈雷的行為，但是他不想承認。
“聽不懂？我還以為自己說得清楚呢？既然師兄都這麽說了，作為友宗師弟好心提醒貴宗，也是一場功德。師兄啊，聖雷宗弟子想練習雷法，這個可以理解，但師弟我不能理解你們隨意亂劈的行為。怎麽就你們的修行要緊？凡人的性命就不要緊了是嗎？同樣是爹娘所生，就你們金貴啊？還是讓門下弟子，少劈點雷多積點功德吧！”
行吧，既然你們想裝死，那就別怪我火力全開了。
玉羽說的那叫一個不客氣啊，聖雷宗主的臉都黑了，可他還不能阻止玉羽說下去，誰讓這家夥身上有護身符呢！
開始他主動讓玉羽說，是想著玉羽年輕不好張口，就算說也是點到為止。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啊，玉羽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啊！甚至不顧兩宗之間的關系，把聖雷宗好一頓批啊！
越聽臉越黑，卻不好打斷玉羽的話，聖雷宗主那叫一個後悔啊！
而他不知道的是，玉羽就是故意的。
從一開始就是在針對整個聖雷宗，以他的本事想避開雷虎的雷擊，是易如反掌的事，可他偏偏站在那裏讓紫雷往自己身上落，就是想引出聖雷宗主。
同時握著聖雷宗把柄的他，這個把柄在手，才好和聖雷宗談條件。
“師弟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聖雷宗那麽多弟子，總不能讓他們縮在小小的宗門裏練習雷法吧？”
聖雷宗陰沈著張臉說道。
“我相信以聖雷宗的本事，劃出一片無人區當成是練習場，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對嗎？”
玉羽拿出自己的水木靈劍輕輕撫摸著。
如果還說不通，就讓他師兄過來和聖雷宗主過過招，討教一下聖雷宗的雷法。
“……本尊知道了。”
聖雷宗的手握拳又松開，現在的心情很覆雜。
既佩服玉羽的膽識，又惱怒他的威逼。
拿出長劍撫摸，擺明了是在告訴聖雷宗，他要是說不聽，就派靈極過來跟他論道。
如果靈極堂堂正正過來和聖雷宗比試，他們只能派出弟子應戰。
然後，從上到下，除了散仙沒有人是靈極的對手。
遺憾的是，比試不包括散仙，他們也不敢讓散仙出手，不然來聖雷宗和他們論道的人就換成散仙了。
不管是靈極還是散仙，他們聖雷宗都打不過。
別看雷被譽為天下第一攻擊力，可那也得看是在誰的手中。
明明他們聖雷宗的弟子戰鬥力也不差，可就是打不過聖陽峰的人。
清陽曾經挑戰各大宗門，聖雷宗主曾經也是被挑戰之人，結果是他輸了。
所以玉羽才會用劍威脅聖雷宗，這讓他想起了給自己造成噩夢的清陽。
劍在聖陽峰，代表的就是清陽。他飛升後，劍代表的就是靈極了。這對師徒，牢牢地把握住了聖羽第一戰鬥力的名頭，連口湯都不給別人喝。
沒有人敢去試探靈極有沒有繼承清陽的戰鬥力，贏了固然好，他們怕的是輸。
輸了不僅自己丟人，他們身後的宗門也跟著丟人，甚至嚴重一點，會在聖羽世界擡不起頭來。
誰也不想做這只出頭的鳥，聖雷宗自然也不願意。而且看靈羽這麽自信，他們對靈極的戰鬥力更不敢小覷了。
“聖雷師兄也別怪師弟說話難聽，聖雷宗近五百年來，已經沒有人能順利渡過雷劫了吧？”
玉羽望著聖雷宗上空的罪孽，渡得過就有鬼了。
現在罪孽已經累積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步，除了凡人性命的孽債外，還有聖雷宗地盤上所有凡人的怨恨。
比起修士，凡人才是天道的鐘愛。
凡人命短，卻又在短短的一生之中，創造無數奇跡，推進社會發展，這些都是天道喜歡的。
所以比起修士這個和它搶天地靈氣的小偷，凡人才是天道的兒子。
聖雷宗治下所有的凡人，人人都在怨恨聖雷宗，上萬年來，這份怨恨已經不知道累積到了何種地步，除了洗不去的罪孽外，這份怨恨會纏在聖雷宗名下所有人的身上。
就算那些身上不曾染上人命的弟子，被這股怨氣纏上，也會影響到他本身的氣運。也就是說，本來運氣不錯的弟子，被纏上後也會變得倒黴。
聖雷宗的人身上都有黴運，或多或少影響著他們以後的運勢。
今天玉羽的做法，雖然是在威逼他們，何嘗又不是在救人呢！
救凡人，救聖雷宗的人。
有天眼的他，可以看到聖雷宗看不到的東西。聖雷宗不是沒有目法神通，而是他們身在劫中，無法觀看自身罷了。
“小子，你究竟在看些什麽？”
聖雷宗主的語氣很生硬，顯然玉羽的威逼還是讓他很不爽，連師弟都不願意叫了。
“聖雷師兄，你們沒看到嗎？聖雷宗上空有無數的罪孽和怨恨，你們再不改變行事作風，聖雷宗將萬劫不覆。”
玉羽一只手放在聖雷宗主的肩膀上，讓他可以暫時借用自己的雙眼，看一眼他們不曾見過的聖雷宗。
那是怨恨和罪孽為一體的——聖雷宗。
“啊～”
“吼～”
“嗚～”
怨氣和罪孽在聖雷宗的上空相互糾纏，每個聖雷宗的弟子身上都有怨氣和罪孽纏身，讓他們在修行時比其他宗門的弟子更加困難，而且走火入魔的機會更多。
“怎麽會這樣。”
聖雷宗後退一步，打斷了玉羽的法術。
“聖雷師兄，應該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宗門上空會是這般景象吧？”
“師弟，你既然看出了聖雷宗的危機，想必也有辦法替聖雷宗渡過這一劫的，是嗎？”
聖雷宗主病急亂投醫，拉住玉羽的袖子求助，態度再次轉變。
“聖雷師兄，解鈴還須系鈴人，能救聖雷宗的人只有你們自己。”
如果不是聖雷宗治下的凡人，玉羽不會多管閑事，聖雷宗的覆滅和他無關。只是他能視而不見，聖雷宗治下的凡人卻等不了。
每天都有無數的凡人死在雷擊下，他們明明可以活到壽終正寢，卻因為聖雷宗甚至有好多孩子都來不及長大。
想到自己路上碰到的那位老人家，他們家只剩下他一個活人了，如果玉羽再不插手，連那位老人家都活不過三日。
蒼天可鑒，凡人何辜。他們不該為聖雷宗的行為買單，要死也應該是聖雷宗去死啊！
只是玉羽終究不忍凡人遭受磨難，就算聖雷宗會因為作孽太多自行覆滅，真等到那時，他們治下的凡人還能剩下多少？
也許到那時，一個凡人都不剩了吧！
聖雷宗的弟子都是雷靈根，或者是身具雷靈根。因為沒有雷靈根，根本無法修行聖雷宗的功法。
也因為聖雷宗只要雷靈根或是身具雷靈根的弟子，所以聖雷宗在人數上，比另外九大門派少了不少。
為了宗門的傳承，他們甚至和別的宗門做起了人口買賣，用資源換取各大宗門治下身具雷靈根的弟子。
太真仙派也曾換過，只不過是意思意思一下，在問過那些弟子後，他們同意才換的。
而別的宗門就不一樣了，別說詢問弟子本人的意思，他們甚至都不關心本人的意願，只要聖雷宗的資源到手，隨便他們挑。
反正大家的功法和聖雷宗不同，不限制靈根，沒有了雷靈根，別的靈根還有的是。
因此，除了聖雷宗，也就太真仙派有一部分弟子身具雷靈根。
當然，劍宗的現任宗門是例外，人家天生就喜歡劍法，再加上他被劍聖看好，所以才留了下來。
當年的劍宗可不是現在的劍宗，那時在劍聖的帶領下，氣勢極盛，聖雷宗都得避著劍宗走。
那可是一言不合就提劍論道的存在，聖雷宗霸道不假，卻不敢和劍宗別眉頭。
所以即使知道雷霆道君的雷靈根天賦極好，他們也不敢上門換人。
劍聖當年的脾氣啊，那可是比清陽道君還要差。真一言不合就提劍砍人，而且人家還不講道理。清陽還能拿出靈石收買他劍下留情，劍聖根本就是有理說不清，反正打就完事。
所以當年的劍宗比修雷法的聖雷宗還要霸道，那可是力壓眾宗的存在。
也是後來劍聖年紀大了，不愛出來，才讓各大宗門冒頭。當然清陽能冒頭，也是因為劍聖不出來，兩人之間沒有比試過。
究竟誰才是天下第一劍修？
這個問題劍聖當年給出了答案，在劍法一道上，清陽遠勝於他。但是在搏命時，劍聖就比清陽強出太多。
劍聖練的是殺人劍，他輕易不出手，一出手便要見血。所以當年大家才害怕他啊，誰都不想惹怒了劍聖，然後丟掉自己的性命。
“師弟啊，你師兄我腦子笨，實在是想不出該怎麽解這個鈴啊！”
聖雷宗主的腦子現在很亂，聖雷宗上空的景象太過嚇人。
那黑色的怨氣和罪孽比起邪修身上的罪孽來都還要旺盛幾十倍，這麽大的罪孽，一旦爆發出來，聖雷宗如何扛得住啊！
他們這些老家夥死了不打緊，可是宗門的弟子們他們不應該因為先人的罪孽而亡啊！
許多弟子甚至都沒有出過宗門，他們年紀小，雷法也不成熟，從沒有害過人。為什麽連他們都是滿身的罪孽和怨氣啊！
“只求你救救那些無辜的弟子，他們不該死啊！”
聖雷宗主忍不住老淚縱橫，聖雷宗不能毀在他們手上，這讓他們如何有面目去見歷代的老祖們啊！
“哎呀，我之前不是說了解決方案嗎？聖雷師兄你是一點沒記啊！”
玉羽抽回他的袖子，明明他早就給了解決的辦法，可聖雷宗卻一點沒往心裏去，顯然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聽玉羽的。
“說了嗎？”
聖雷宗主傻眼，他努力回憶之前和玉羽的對話。
“師尊，靈羽師弟讓我們劃出一片無人區作為弟子們練習雷法的場所。在無人區內，不能有凡人，弟子們練習雷法時，只能在無人區裏練習，不可以出去。”
雷虎比他師尊腦子好使，玉羽提出的意見他立即想了起來，同時還加入了一些自己的見解。
“靈羽師叔，弟子說的對嗎？”
“不錯，很對。”
玉羽點頭，雷虎比他師尊知道變通。或許是因為他年紀比聖雷宗宗主小的緣故吧！
“原來如此，我懂了。”
聖雷宗主不是真傻，他只是一時間腦子沒轉過彎過，有了雷虎的提醒，他一下子就明白該怎麽做了。
他現在最先要做的就是把他們治下的凡人對聖雷宗的怨恨消除，雖然這個比較困難。但是只要他們肯改，總有一天會消除掉的。
這一代不行，就下一代，凡人的壽命短，幾代過後就不會再有怨氣產生，那麽聖雷宗上空的怨氣同樣不會再增加。
接著他們再來消除聖雷宗上空的怨氣和罪孽，這個就需要聖雷宗弟子多做好事，為自己和宗門增加功德了。
其實這個做起來，比前面消除凡人怨氣還要難。因為聖雷宗上空的罪孽多到都快實質化了啊，想要化解那需要的功德可就太多了。
如果用玉羽身上的功德來計算的話，估計需要二百個玉羽那麽多。
要知道玉羽身上的功德那是多能閃瞎人的地步，這麽多功德都無法抵消聖雷宗的罪孽，可想而知他們這萬年來造了多少孽啊！
萬年的累積，也許要花上幾千年甚至是上萬年才能消除。
這還輪不到聖雷宗不做，除非他們真的想看聖雷宗覆滅，不然就得一直做下去，直到聖雷宗上空再也不見罪孽和怨氣為止。
想想就讓聖雷宗主和雷虎感到窒息，偏偏他們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就算他們退宗，離開聖雷宗，身上的罪孽和怨氣也不會消失的。
所以哪怕是為了自己，大家也得改變往日的行事作風，努力賺取功德啊！就是他們努力賺的功德，往往還沒有降到身上，就被天道走了。
想清空身上的罪孽和怨氣，任重而道遠啊！
玉羽出了這麽一個主意給聖雷宗，做不做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他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為凡人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如果聖雷宗不願意執行，玉羽也沒辦法強求人家做啊！
只能靜等聖雷宗覆滅，然後找機會解救一些凡人。
他終究只有一個人，能力有限，能救則救吧！
至於拖太真仙派下水，玉羽做不到。他不忍心聖雷宗治下的凡人丟掉性命，不代表太真仙派就得替他的行為買單。
做人不能太‘聖母’，自己嘴裏喊著聖母卻讓別人替他做事，這樣的人不過是偽善之人，慷他人之慨倒是很順手。
曾經玉羽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他萬萬不能讓自己變成這種人。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太真仙派並不欠他。
出了主意，玉羽沒在聖雷宗多停留，至於聖雷宗的人會不會相信他的話，只要聖雷宗的人不傻，去別的宗門借人來看一看聖雷宗的上空就知道這事是真是假了。
何況聖雷宗主還親眼所見，都是做不得假的。
如果是假話，很容易被拆穿，玉羽又不傻。他是想救人，不是想給太真仙派惹麻煩。
撒一些很快就被拆穿的謊話，他圖什麽呢？
他是想救人，不是想害人，想什麽呢？
所以當聖雷宗主回到宗門跟長老們說起宗門上空的罪孽和怨氣時，沒有一個人懷疑玉羽在說謊。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我們還是另外尋找一位擅長目法神通的人來替咱們看看。”
一位長老面帶憂愁地提議道。既然自身看不到，只能尋求外援了。
“好。”
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聖雷宗主也是一樣，只希望大家不會被嚇倒。
他當時被嚇壞了，長老們的年紀比他還大一些，都是他的師兄們，真要被嚇壞了，他還得想辦法把人喚回來。
而這些玉羽都不知道，他離開聖雷宗的宗門後，一路上救下了不少凡人。
他們有些是被雷電給擊中了而受傷，有些則是因為生病而虛弱。
“多謝神醫。”
一位病人拿著藥走出臨時醫館，身上的傷都被治好了，連雷擊中後燒焦的熟肉都被割掉重新治好了。
來看病的人，大多數都是被雷擊中後僥幸沒死的凡人，生病的凡人反而是少數。因為生病，他們身體都不怎麽好，碰到雷擊時基本上都躲不過去，自然也扛不住雷電的威力，當場就死了。
“下一位。”玉羽自從來到聖雷宗的地盤後，就再也沒有笑過。
幾乎每一位凡人的身上都帶著雷電傷勢，有最近的，也有曾經不知道過去多久的。
他們很努力想要繼續活下去，可惜聖雷宗的存在讓他們活得很艱難。也許某一天他們來不及躲開劈下的雷，死在雷電之下，成為怨恨中的一部分。
玉羽不僅救人，他還倒貼藥草，沒收凡人一個銅板。
聖雷宗是少有沒有凡人國度的勢力，因為在這裏都不知道自己能存活多久，建國沒必要。
有點能力的都帶著家人逃走了，留下的都是一些沒辦法反抗的普通凡人。
“神醫，我兒子還能活嗎？”
一位母親抱著渾身沒一塊好肉，身上還有殘存雷電閃爍的孩子問玉羽。
“可以，別擔心。”
玉羽替孩子治療好傷勢，同時他發現這個孩子身上有雷靈根。要不是有雷靈根，這個孩子被雷劈中的同時就死了，是雷靈根救了他一命。
雖說經過雷電的洗禮，聖雷宗治下的凡人出現雷靈根的概率很大，但是同樣傷亡也很高，幾乎是十不存一。
玉羽想，當初建立聖雷宗的祖師未必不知道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只是為了傳承所以選擇了無視。
畢竟生活在這種環境，經過雷擊還能活下來的凡人，他們生下的孩子出現雷靈根的概率就越大。
總之一句話，聖雷宗的傳承是建立在凡人的血和淚之上。這麽殘忍的傳承，是玉羽見過的宗門裏，唯一選擇這麽做的。
別的宗門就算瞧不起凡人，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所以其他宗門身上的罪孽也沒有聖雷宗這麽多，多到幾乎看不到希望，只要有人輕輕做個推手，聖雷宗就會覆滅。
以前玉羽一直嫌棄別的宗門弟子人品不好，不是內鬥就是算計別人家的東西。
和聖雷宗一比，其他宗門都算得上是善人了。不管再怎麽內鬥，不會把火引到凡人的身上。修士之間的事，由修士自己解決。
只有聖雷宗顯得獨特，他們治下的凡人十不存一，玉羽不忍心見到剩下的凡人也性命不保，所以才提醒聖雷宗。
以前的人他救不了，只能保住現在還活著的凡人了。
據玉羽估計，就算現在剩下的凡人只有十分之一，也差不多有幾億人口。
聖羽世界很大，每個宗門的治下所屬凡人最少都有十幾億。像太真仙派這樣的超級大派，歸他們管理的凡人起碼三十億起跳。
現存的幾億人口啊！這不是小數目。只是知道真實的人口數後，玉羽更難受了。
現在存活下來的只有幾億，那麽死去的人呢？差不多有藍星上一半的人口了。
然而就這幾億人口，每天都處在生與死的界線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幾億人口也一起沒了。
想到每天死去的人口數量，玉羽是痛恨聖雷宗的。在每天幾百上千的死亡人數下，即使幾億人口聽著多，可實際上也堅持不了多少年了。
玉羽不是為了聖雷宗才出手幫忙，而是為了這幾億還活著的人。雖然殘忍，但是活著的人更重要。
這是現實，也是玉羽出手的原因。
總要讓剩下的幾億人活下去，至於聖雷宗……
他不相信那些無視凡人痛苦的人，會一直堅持做好事賺功德。只要功德一日不成正比，那麽他們就無法逃過天道的清算。
五百年沒人飛升算什麽？未來幾千年聖雷宗都不會有人飛升了。
看穿了一切的玉羽在心中冷心，手上卻輕柔地幫病人們治療。
“真舒服。”
病人身上的傷被治好了，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他現在覺得自己能背幾百斤的東西幹活。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下一位。”
玉羽的臨時醫館是一個山洞，因為聖雷宗的勢力內天天降雷，在空地上蓋房子根本防不住雷擊。
為了不在睡覺的時候被雷擊中死得不明不白，人們把家安在了山洞裏。
所以周圍有不少的山洞，有大有小，有深有淺，有寬有窄。
總之，各式各樣的山洞，讓玉羽以為自己回到了藍星，那個住窯洞的省份。
住在山洞裏，起碼他們晚上還能睡個平安覺。
當然也有山洞被雷擊塌的，只是這樣的雷比較少出現，都是一些威力沒那麽大的普通雷電。
玉羽不用猜就知道，那種威力巨大的雷電是由聖雷宗的長輩們發出來的，所以它們的威力大到能擊塌山洞。
“還有臉跟我哭，沒一個人幹人事，死都便宜你們了。”
玉羽低聲咒罵，這些人活著就是在浪費靈氣，天道應該早點把他們收走才對。
也許是感應到了玉羽的不滿，就在玉羽離開聖雷宗半個月後，就在聖雷宗所有的門人弟子回宗後，一場滅世雷劫降臨在聖雷宗上空。
“神醫大人，這是怎麽了？”
病人們縮成團，望著天上那恐怖的雷雲，隔了上百裏都能看到，可想而知這滅世雷劫有多恐怖了。
“沒事的，大家別擔心，回去的人也待在家裏不要出門。”
玉羽安撫著病人們。
“小師弟。”
靈極的聲音從玉簡中傳出來。
“大師兄。”
玉羽朝病人歉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一邊同靈極說話。
“小師弟，你現在聖雷宗的地盤上是嗎？”
靈極聽說了聖雷宗惹了天怒，現在整個宗門都被雷雲籠罩，有弟子想要逃卻發現怎麽都出不了宗門，只能在宗門裏打轉。
“大師兄，我在的。你放心，我沒事，雷雲離我還有百裏遠，就算要劈也不會劈到我頭上。”
玉羽實話實說，他覺得這是天道在對聖雷宗進行清洗，有罪的一個都逃不掉。
“老天爺，他們幹什麽事了？惹得天怒。”
靈寶的聲音也從玉簡中傳了過來。
“靈寶師兄，你們沒有用目法神通觀察過聖雷宗的人嗎？”
玉羽皺了皺鼻子，如果靈寶他們看過了，就不會說出剛才的話了。之前無塵繼任儀式上，他就看到過。本以為只是少數人作孽，沒想到是整個宗門都在作死。
“沒有啊，他們有什麽不對嗎？”
太真仙派和聖雷宗之間隔著一個洛河宗，所以兩派的交情只限於人，在勢力方面沒有太多交集。
再加上聖雷宗的地盤上經常有雷電降落，因此別派弟子也不愛往聖雷宗的地盤上去，他們不想無端端被雷擊中，最好的辦法就是離聖雷宗遠一點。
“當然不對，他們這是自取滅亡，禍根早在聖雷宗的祖師開宗時就埋下了。”
玉羽簡單跟兩位師兄說了一下聖雷宗的事，雖然現在看起來他好像白忙活了，但是玉羽總覺得這一次滅世雷劫的降臨他也在其中出了力。
不然這滅世雷劫怎麽在所有弟子都回宗後才降臨呢？
玉羽在心裏頭嘀咕著，好像就是因為他出的主意，讓聖雷宗召回了所有的弟子。
天道主打的就是一個也不放過，所以在人員集齊後才降臨滅世雷劫，對聖雷宗進行清洗。
“事情就是這樣，我總覺得和我有些關系。”
玉羽把所有的事都跟師兄們說了，包括他出的主意。
“小師弟，這件事以後就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要說了。”
靈極叮囑玉羽，這件事和小師弟沒關系，不管誰問都是沒關系。
“知道了，大師兄。”
玉羽乖巧地點頭，反正除了聖雷宗的人知道是他出的主意外，其他宗的人應該不清楚。
而且他當時只對著聖雷宗主和雷虎二人說的，別的人又沒見過他。就算聖雷宗主回去後告訴了眾人，能讓聖雷宗主親口告訴他們的人，地位肯定不低。
這一次滅世雷劫，這群人一個都跑不掉。所以玉羽在聖雷宗這件事上，可以完美隱身。
誰會聯想到一個毫不相關的人身上呢？
只要他本人不說，沒有人知道玉羽和聖雷宗主，在聖雷宗被天道消滅掉前見過面。
“小羽兒，在外面浪夠了就早點回來，宗門裏沒你無趣了很多。”
靈寶吐槽，小師弟不在，聖陽峰處於半封閉狀態。別的師弟師妹們也不愛走動了，一個個把自己困在峰上關管，都活成了卷王。
靈寶很想搖著他們的肩膀問，小師弟不在宗門裏帶頭卷，你們就開始學他卷了嗎？
然而不管他在腦子裏怎麽幻想，太真仙派靈字輩的都開始卷了起來，除了靈寶本人。
“我好不容易晉升渡劫期可以休息一下，為什麽還要卷？”
靈寶想不通，靈寶想不明白，靈寶想鬧了。
“靈寶師兄，你要是再不努力的話，等我回來，說不定很快就能超過你了。”
玉羽好心提醒靈寶，他雖然資源用得多，但是同樣修行速度也快。
只要資源跟上了，他修為就唰唰地往上升，跟人家玩游戲打怪刷經驗一樣的快。
“不可能，我等下回去就修煉。”
靈寶想也不想地反駁道，被小師弟超越，他不要面子的嗎？
“我錄下來了，師兄可不能失言。”
靈極晃著手上的留影石，證明他不是在說假話。
靈寶默，靈極也跟著小師弟學壞了啊！居然用留影石錄了下來，他這下子不卷都不成了。
“靈寶師兄，好好修煉，我們都是為你好。”
靈極拍了拍靈寶的肩膀，帶著勝利的姿勢離開，仿佛鬥勝了的公雞。每次都是靈寶師兄欺負他，今天終於輪到他欺負靈寶師兄了。小師弟教的法子果然有用，對付靈寶師兄就得出其不意。
靈寶垂頭喪氣地回主峰，他再也不能嗑瓜子、喝茶水、翻小說，只看無塵他們忙碌了，因為接下來就該輪到他忙了。
玉羽在玉簡那邊聽了個全程，忍著笑聽完自家大師兄坑靈寶師兄的全過程。
不過他沒高興多久，就見一直在聖雷宗上空堆積的劫雲終於發作了。
“轟隆隆……”
滿天的紫蛇落下，就跟下餃子似的，多到數不清，以玉羽的目力都無法察覺出這一次降下的雷劫有多少道。
“碰～”
聖雷宗整個炸開來了，周圍百裏甚至都能感覺到地動。而天下還在不斷地降下紫蛇，大有不把聖雷宗徹底毀滅不擺手的架勢。
“這聖雷宗是做了什麽了孽，惹得老天發怒親自毀滅它？”
其他宗門的人遠遠觀看，不是他們不想靠近一點，而是天上的雷劫威勢太過恐怖，他們根本無法靠近。連飛升劫都沒有這麽厲害，在這種滅世雷劫之下，估計無人能生還啊！
玉羽看著一劫又一劫的雷落下，耳邊仿佛有無數的求救聲。只是他不為所動，這些喊救命的人，誰能想到一天前他們在聖雷宗的地盤上還在作威作福呢？
為了練習雷法，無數人因他們而喪生。如果同情他們，誰又來同情那些因為雷法而死去的凡人？
玉羽告訴自己，他要同情，也只同情那些可憐的受害者。越是和聖雷宗的凡人接觸，越了解聖雷宗這萬年來不知道造下了多少罪孽。加害者，不管表現出來的有多可憐，都不在他同情的範圍內。
玉羽和其他宗門的人不能靠近，所以不知道整個聖雷宗已經成為人間地獄。
“救命啊～師尊～”
“我不想死啊，啊～”
“好痛～好痛啊～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啊～”
弟子們的求救聲，喊痛聲，在聖雷宗各處響起。
“啊～”
宗主和長老們除了忍受比弟子們更強的雷劫外，只能眼睜睜看著普通弟子們在雷劫下喪生。
只有少數新進門的弟子受傷不多，卻也不敢靠近宗主和長老們。
“哈哈哈，這都是報應啊！我們明白得太遲了，就算想改老天也不允許啊！”
聖雷宗主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他心裏清楚自己頂多再挨上兩道雷劫就得死了。
“老天啊，那些什麽也沒做的弟子是無辜的，請天道你放他們一馬吧！所有的罪責由我和長老們替他們扛，求老天饒過他們吧！”
聖雷宗主跪在地上，他旁邊是雷虎，早已經變為焦屍，以他的修為甚至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幾句就沒了。
“我們願意擔下所有的罪責，求老天饒過無辜的弟子們吧！”
長老們也知道自己是逃不過天道清算的，還不如為門中那些無辜的弟子求一條生路。
就像宗主說的那樣，這些剛進門的弟子都是無辜的啊！他們才學習雷法，甚至都來不及出去施法，所以他們沒有罪的。
也許是聖雷宗主和長老們的求情讓老天願意放他們一馬，整個聖雷宗只有那些剛進門還沒來得及學習雷法的新弟子們留下了性命。
雖說如此，但是他們身上的也有大小不一的傷勢，除了性命他們的靈根已經被雷劫毀掉了。
也就是說，他們以後都不能修行了。
被天道親自毀去的靈根，別說沒有辦法恢覆。就算有，也沒有人敢替他們治好。
這些弟子在雷劫離去後，看著滿宗的屍體，他們含淚下山。
不，已經沒有山了，聖雷宗的宗門已經在雷劫下化作了平地，就連地面上的建築也都毀於一旦，什麽都沒留下，包括聖雷宗的傳承。
玉羽在雷劫消失後瞬移過來，就看到這副慘樣。他拿出碧羽枝，給還活著的弟子們施展了一點治療術，讓他們的傷好上一點，又沒有全好。
畢竟是老天給的處罰，全治好就是不給天道面子。治一半，留一半讓他們離開聖雷宗後還能存活下來。
只是離開後的困難生活才剛剛開始，他們在聖雷宗得到的一切，除了一身衣服什麽都帶不走。
包括功法靈石等，全都在雷劫下被毀了。
心中太過麻木的弟子們，不知道自己的傷被治好了一半，拖著傷體木然地離開聖雷宗。
玉羽在其他人趕來前，使用移山倒海的法術，把聖雷宗殘留的峰頭全部推平，同時給滿地屍體蓋了座集體墳墓。
曾經盛極一時的聖雷宗，就這樣掩埋在了地下。
天道親自出手，除了滿地的屍體，是不會允許有人撿漏的。等其他宗的人過來時，只看到一座巨大的墳墓，裏面是聖雷宗所有人的屍體。
而聖雷宗的資源、靈石等，他們翻遍了整個聖雷宗地盤，都沒有找出一點。
“看來天道把聖雷宗毀滅的十分徹底啊。”
消息傳回各宗時，大家才知道滅世雷劫有多恐怖，真的是一點渣都沒有留下啊！
至於屍體，有一些人去摸屍，結果除了腐爛的屍體外，什麽也沒摸到，回去後還染上了疫病。
在醫修們了然的目光下，治好疫情的修士落荒而逃。
真丟人啊！
玉羽看著面前把自己包得結結實實的修士，不管他怎麽哀求，都不願意出手救人。
“道長，難不成你就這麽見死不救嗎？”
對方實在沒辦法了，質問玉羽，想用道德綁架玉羽。但是他不知道，這一招對玉羽是沒有用的。
“我不喜歡盜墓賊，特別是連屍體都不放過的盜墓賊。”
玉羽的話如同扇在對方臉上的耳光，讓他既難堪，又丟人。
他憤憤不平站起來，只有金丹的他可不是玉羽的對手，所以怒而殺人是不存在的，他只能灰溜溜地離去了。
玉羽在他離開後，用法術給周圍的環境消了一下毒。剛那人身上帶著疫病，玉羽雖然不救他，也不願意這疫病隨著他到處亂跑四處傳播，所以他直接給那人周圍布下了一個結界。
就讓他和疫病同生共死吧，不然怎麽對得起他摸屍的行為呢！
既然敢摸屍，就該知道有這麽一天。修士的屍體豈是這麽好摸的？天道親自處罰，居然還敢去摸屍，只能說做得一手好死，求仁得仁，玉羽當然要成全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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